回歸中心，找尋寧靜

 

小堂妹回去了。
每年暑假我都會邀約她前來，因家族中目前只有這兩個同齡的孩子（小堂妹兩三歲時，與我們同住半年多，兩人相差九個多月，建仔大，但建仔叫小堂妹阿姨），我的想法是讓他們每年聚在一起，互相分享及學習，加上長輩們都有工作，就我比較閒啦～所以暑假都會安排一趟旅程，帶著孩子們四處走走、看看。
說來說去，每年都在做吃力不討好的事，小堂妹來～建仔與她都不好相處，兩人都是獨生子女，都得到太多的關注，突然有個人來分享彼此間的愛，心裡很不是滋味吧！
小堂妹的母親因某些因素，長年不在她身旁，父親又忙碌工作，對她的行為、態度沒有太多的要求，讓她很自由又隨性。反而是在基隆的姑姑一家人就像她的避風港，小堂妹很依賴他們，這回來我家，只要不愉快嘴裡說的就是：我要回基隆。當我問她：爸爸呢？她理都不理。
本來羅東行之後，她就得回樹林去，因她知道我們有後續行程及遊玩計劃，她又改變心意想跟我們出走，我也樂意，只是要她打電話給叔叔說明，她卻意願不高。結果回台中沒幾天，就聽她埋怨～好無聊，又拿我家規定跟基隆相比，她說：我在姑姑家可以看電視、打電腦，在這兒都不行，好無聊，我要回基隆。我反問她：是妳自己決定要留下來的，現在不能反悔，而且我們才回來幾天，不該休息嗎？妳在姑姑家也不可能一直玩吧？她說：姑丈會帶我去玩。我說：他們也要工作啊～像姐夫就要工作，放假了就可以出去玩。結果她說：姑姑沒空，有姑丈，姑丈沒空有姐姐，姐姐沒空有哥哥，他們都會帶我出去玩。當我反應：姑丈他們有一天會老，姐姐哥哥們有一天也會嫁娶，很多事不是妳想的這樣簡單...。她說：不會，我叫他們，他們就會馬上過來。天啊～怎麼會有這種觀念。
當我說，就算要去基隆，也得先回家跟父親請安吧～她說：不用，爸爸才不管她。我堅持時，她一臉臭臭，我不認為叔叔不管她，而是不知從何管起，他一人要身兼數職，工作又是自己當老闆、當夥計，根本忙不過來，或許叔叔當爸爸的形象不是那麼好，但他還是小堂妹的父親啊～小堂妹還是與父親同住的多，不管怎樣，父親的角色，小堂妹還是要尊重。當姑丈有答應她來台中接她，不用讓她揹行李坐火車回樹林，她就很堅持要姑丈來帶，當我說明～先回家見父親，再去基隆，而且樹林離基隆比較近，姑丈不用這麼累，小堂妹的反應是：是姑丈答應我的，我也不要這麼累。
我帶小堂妹的教育方式跟建仔大同小異，但私心裡我對她還比較好，因為我們都會想到～這孩子媽媽不在身旁，要多疼惜她。加上她嘴巴甜，手腳伶俐，目色好又敏銳，會看人臉色，很容易就抓住大人的胃口也容易哄得大人服服貼貼。只是，我身為母親，看得點比較遠，對她就像女兒般的要求，雖然她不與我同住，雖然她只短暫來訪，雖然...，在她觀念不正確，行為不當，我一樣會罵、會碎碎唸，結果小堂妹敢怒不敢言，一直覺得在我這兒好有壓力，其實我更認為，我們這些親戚不可能協助她一輩子，到頭來小堂妹還是要自己來，學會獨立，照顧老年的叔叔，早點讓她理解對她會比較好，或許我比較殘忍吧～家族中應該沒幾人站我這邊吧！
我的想法是母親不在身旁，至少這孩子得學會打理自身事務，也要開始協助父親某些事項，例如：接電話。這孩子說：關我什麼事？要她學會洗米，至少叔叔可以少忙些，她也覺得不關她的事；早上沒人叫她不會自動起床，有次我發狠，都不叫她，結果她竟躺到十點多接近十一點，起床也不去梳洗，頭髮就讓它散亂，要她自己綁馬尾，一句話，我不會，要她梳頭，躲在廁所裡，結果什麼都沒做，我一氣，說：不整理帶去剪掉，別想留長頭髮，沒想到她會了；當我談到她與父親同住，小女生長大了，貼身衣褲是不適合丟洗衣機也不適合父親幫忙洗，要自己洗起來時，她馬上就洗好、晾好，都不用我囉唆；穿貼身內衣也一樣與她談，跟她說女生在發育了，穿起來保護自己，以後胸型也會很漂亮，嫌麻煩的小堂妹馬上穿起來。在小堂妹能力範圍內我不協助，只分析利弊，結果她都懂也做得很好，很棒，她是有能力處理自己的孩子，要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，不需凡事幫她打理好，讓她學會為自己負責。
她也常奚落姑姑，道姑姑、表妹長短，說真的我不欣賞，姑姑一家對她好的沒話說，她卻不尊重、感恩，我對她說要感恩姑姑一家人的付出及庝愛，姑姑一家人沒必要這樣對待妳，小堂妹表現出我不懂妳在說什麼，他們對我好是應該的。
我不喜歡小堂妹拿基隆來當無聊的藉口，有得玩時，她完全沒想到基隆，我也不相信姑丈他們會閒到這種程度，三不五時就可以開車載她四處跑，我更不欣賞她出去玩，嫌熱、嫌煩、嫌累，一臉臭給妳看，也不看場合想怎樣就怎樣，像去橫山那次，因智鈞表哥要照顧智鈞，加上溪水湍急，智鈞連摔了幾次，我要小堂妹留在我身邊（我也在溪裡），她堅持不肯，硬要跑去找智鈞表哥，讓我對她破口大罵，嘿～男生比較好嗎？她還好幾次直接黏在智鈞表哥身上，天啊～回家要好好跟她聊聊，我愛面子，有外人在我不太罵孩子，結果小堂妹很敏銳的察覺這點，當我要她學會與男生保持適當距離，她理都不理我。
記得我曾跟滿姐聊到這群孩子的笑點真低，滿姐也順勢說：對啊～一點點小事都可以笑到不行。結果小堂妹就常用這些話來堵建仔的嘴，還常跟我說：姐姐，建仔很奇怪，他說話我都不知要不要笑，沒什麼笑點，他自己卻一直笑...。
當我察覺小堂妹很不喜歡建仔接她的話，這令她很不舒服，會一路上碎碎唸，我會要建仔閉嘴，我對建仔說：人家不喜歡你去接話，我們聽就好...，建仔悶不吭聲，其實我知道目色很好的小堂妹很容易讓大人們聽她說話，她也沒讓人失望的說出超越她年紀的話題及反應，她隨便一些話語就讓人對她印象深刻又笑聲連連，所以她發覺建仔的插話會讓人轉移時，她極不高興。而建仔因為有些白目，無法解讀他人臉色，有些話要講得極度明白他才懂，也因為這般，他接話題是隨自己意思來接，也不管場合恰不恰當，說了再說，所以造成小堂妹對他很不能理解。因為這些原因我要建仔聽就好，呵呵，結果小堂妹竟拿我這些話去堵建仔的嘴，反正只要建仔接她尾巴就不行，當話題也是建仔感興趣，他說出自己的意思時，她會對建仔說：你不要接話啦～這不關你的事，你很奇怪耶！
當我要他們協助家務時，小堂妹會說：沒有人在講輩份的，所以你比較大，你要怎樣，怎樣...。當建仔幫我洗米，我要小堂妹在旁觀看、學習，因時間關係未有足夠浸泡時間，我會額外補充一些水，結果小堂妹說：幸好我沒有學起來，你（建仔）的方法是錯的...，只要建仔有被我唸到的部分，她都會趁機拿出來奚落建仔；她也常對建仔說：你不准去基隆，我不歡迎你。到最後我只好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，因為她會找好多藉口不想學，算了，她只是短暫來訪，我幹嘛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。
小堂妹真的是個伶俐的孩子又聰明，很多事只要講一遍就夠了，不像建仔要一而再，再而三的說明，但她發覺在我這邊要自己承擔做決定的責任，總一臉不相信，每次被我指責，就會說：我就說我要去基隆嘛～有次我氣的，因為每一次有機會送她回去（例：羅東回程途中、三峽途中、姑姑下嘉義途中），我都一遍遍跟她聊，分析利弊給她，要她自個兒做決定，她總下不了決心，有次我等她兩個小時，幫她下了決定，結果她竟足足哭了三個小時，天啊～當她對自己的決定反覆無常時，就是考驗我智慧的時候。
這兩個孩子有輩份關係，但年齡相仿，誰管誰都不恰當，所以我對他們說：你們有問題來找我，由我處理，你們誰都不能管誰...。結果她就把這句話掛嘴邊，當建仔要她睡醒把被子收好，小堂妹馬上說：姐姐說，你不能管我；當建仔要她把東西撿起，她一樣這句話...這小女生精的很，不會讓自己吃虧，其實建仔也是好意提醒，因為她這些行為，我都會唸，建仔的好意被她曲解了，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小女生說明，我的這些話是用於爭議事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