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書寫,書寫妥瑞。
這陣子為了建仔的事,有壓力,莫名無形的壓力,我~自己不知道。
只知道身體狀況不太好,一直處於昏沈狀態,元氣不佳。
但在回顧過往時,我發覺到一件事,我想~試著寫出來,
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妥瑞人的感受,但~我想我能理解妥瑞的苦。
思緒回到我國小五年級,那時的我在三年級時就常遭身體病痛之苦,不是什麼大問題,就是小病不斷,頭痛、感冒反覆的發生,小五的我數學不好,老搞不懂雞跟兔子為什麼要關在一起?我們為什麼要那麼無聊的去數牠們有幾隻腳?還要分清楚是誰的腳?分開裝不就好了?那時母親為我找了一個家教老師(母親好友的女兒),她~很嚴格,一堆的數學應用題,拚命的叫妳算,速度太慢也不行,還說字寫那麼漂亮做什麼?沒寫完都沒用,我~一直埋頭苦思,卻發覺脖子酸到不行,不自覺的一直扭動頸部,一次又一次的靠著扭動脖子來抒解心中的焦慮及緊張,老師發現了,問:怎麼一直動脖子?我說脖子好酸啊!老師自我解讀為脖子太長了,又姿勢不良。嗯!好像滿有道理的,我~接受了這個說法。
只是之後的我就常遭脖子酸痛之苦,曾痛到想剁掉脖子,偏頭痛到想換一顆健康的頭。小五的暑假,住到台北小姑姑家,曾有段時間,眼睛莫名的刺痛、異物感,我一直偷偷的點眼藥水,一次又一次,我好想死哦!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?我~不敢對任何一個家人說我的不舒服,我~一直自己想辦法,卻一點法子也沒有,心中的恐慌卻日深。醫生的解釋也只讓我輕鬆個幾天,啊!怎麼還是沒有用,藥物吃完了還是不舒服啊!我~到底怎麼了?怎麼了?
我的成績在小學校來講算不壞,進入私立國中就讀,身體的不舒坦更多了,肚子痛、頭痛、眼痛、心窩痛,但這些的痛楚比不上脖子的酸痛,加上與母親相處上的不順遂,我更加無措,只有一個念頭反覆出現~死,不然我能怎麼辦?這種苦及痛在高職時轉變為自殘,一次次把自己的手捶擊至淤青、感到痛楚才甘願。直至離家,工作順遂,我的酸痛也漸漸遠離,沒那麼頻繁的騷擾我。
在婚姻生活的初期,那熟悉的酸痛又來臨,我~一樣無措,該慶幸嫁個好老公啊!當我抱怨身體的不舒坦,不理家務,建仔爸一句怨言也沒有,雖然生活上的磨擦及兩人間磨合,曾讓我想結束婚姻,但~如果,如果不是建仔爸,我想,我走不到現在。
一直拿著健保卡游走各醫院、診所,我想找出病因,我想知道情況,我想要~安心,嗯!就是安心的感覺,我要知道身體怎麼了,卻~沒有,沒有一個理由是可以解釋我身體毛病,到最後變成了免疫功能出問題(或者身心症、不自主神經失調)。
陪著建仔學游泳,自己也跟著下水,透過建仔的”指導”,加上自己原會的不全蛙式,我也學會了仰式及自由式,我的酸痛算真正的遠離,整個夏秋都沒喊過痛。只是在秋冬之際,我染上重感冒,沒日沒夜的咳,無法下水,而此時此刻,酸的感覺又找上了我。
這學期開學沒幾天,建仔就惹出一堆麻煩,我自認為處理的不錯,可是我的身體卻異常的不舒服,我感受到脖子的酸楚,隱隱約約的想蠢蠢欲動,就像有一個小小的人兒,在拉扯著脖子,一次又一次,我發現理智在抗爭,我沒有明顯的轉動,卻感受到神經的拉扯,像浪潮般一波一波的湧來,我~好累哦!脖子真酸啊!那是不自覺的扭動,會察覺到脖子一直想往一個方向跑,到後面連手都受影響,只有一個感覺~酸。
我的右眼經眼科醫師診斷為敏感型,在緊張、焦慮、不舒服的時刻,異物感的感覺就會來敲門,點了眼藥水也沒用,搞到我想挖掉眼珠子。會一次又一次的翻找眼皮,想找出異物,卻~沒有,什麼都沒有,會忍不住一直挖眼睛。
那是身體住了一個小精靈,無時無刻、不分時地,想搗蛋就搗蛋,在身心靈不夠寧靜、平和時,小精靈就跳出來,我想我理解強迫症的患者,因為明知不可為卻又想做的拉扯;我想我理解妥瑞人不自主的動作,那種不舒服是那麼的深刻,那種蠢動就像遇到自己喜愛的人事物時,非做不可的感覺,明知不可為,卻又克制不住。我不知道以上的感受跟實際診斷出為妥瑞人的感受是否一樣,而我書寫出自己的過程,我~曾是妥瑞人嗎?我~不知道。但我卻更加理解建仔的搖頭晃腦,不自主的鬼臉運動,我沒那麼在意建仔的tic,也知道建仔真正的接納了自己的狀況,真為他高興不用走我這段莫名所以的路。而我儘量為自己找出平衡點,為自己也為家人。
- Mar 07 Fri 2008 08:27
妥瑞書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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